自從高中畢業離開澎湖補習、上大學,中間一年多回澎湖當兵,再來又到彰化工作,然後在台灣定
居,也八年多了。如果扣除當兵兩年時間,大約有十五年以上沒有在澎湖生活了。很多澎湖的人、事、
物,感覺上只有在記憶當中,但是其實已經有很大的改變。當年小學時期的同學,雖說不上「兒女成群
」,但是有很多人的子女已經都長大了,有的還上國中了。當然,還有人還是保持「黃金單身漢」的身
份,等待鑽石女郎的出現。
這次回澎湖,在「澎湖生活博物館」中,見到了幾個小時候的回憶,勾起了自己似乎已經封存的回
憶。首先,就是這個
每到冬至時,家裡都要拜拜。媽媽、奶奶會用麵糰捏出一些豬、雞、牛、鴨、狗等等的家禽家畜,應該
表示六畜興旺的意思,叫作「雞母狗仔(閩)」。
另外有一種,把花生搗碎、或是用高麗菜等等的餡,包成長條型的包子,叫「菜繭」。
康爺就只吃花生口味的,別的他不要。
康爸常在想,康爺因為小時候生活極度困苦,只有「地瓜籤」煮的“稀飯”可以吃,還吃不飽。所以長大
後總覺得這輩子吃夠多蕃薯了,不喜歡吃任何蕃薯所做的東西。
但是,從小到大他吃的花生應該有超過一牛車,可能更多了,為什麼一點都不會感覺厭倦呢?
再來,還會撮湯圓。冬至的湯圓吃了,就多一歲了。
這些,都是冬至時必須做的東西。
在生活博物館裡看到這一盤模形時,那種回到兒時的感覺,真是無法筆墨所形容。
枰,
看起來就是秤比較重的東西才會用這種,比較輕的就是用有秤砣的那種,可以隨身攜帶。
記得小學時候,村子裡大家種的洋香瓜,都是一牛車一牛車載回來,一次收成都可以裝好多箱。 包裝好之
後,就會用這種大秤來秤重,準備隔天凌晨載到馬公去賣。
只是不知道從哪個時候開始,收成就都沒有那麼好,也許是爸媽那時年紀較大些減少栽種面積,但是土地
應該也不復當年的肥沃了吧。
阿母的「車衫機」,裁縫機。
我老家媽媽的房間裡,還有一台放在那裡。多年前媽媽身體不好來台灣住院之後,就沒再用過它了。
當年家境算沒有很好,衣服能補則補,媽媽都是用這台裁縫機幫我們補衣服、褲子。
看到這一台,就彷彿聽到如同木蘭詩中那一 句「唧唧復唧唧」的“車衣聲”。
灶,
當年舊家(咾咕石建造,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沒有住那裡,而是作為車庫、耕作器具的倉庫,還有養雞、
牛、豬的地方)有這麼一個灶,以柴為燃料。有時候,我們還會跟奶奶去海邊撿一些小小的漂流木回來
以備使用。
灶上放的「大鼎」,是當需要炒花生做花生糖時會用到的。
而在底下的灶,有時候我們會以報紙包雞蛋,沾點水使報紙微溼,放到灶底下,讓不斷掉下的火星,以
溫度將雞蛋燙熟。在那個物質不充裕的年代,分享一顆蛋就是莫大的快樂了。
澎湖的建築,已經不再是咾咕石所疊成的古厝,但是當年兒時的回憶,依然深藏在康爸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