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器識,後文藝」這句話,在古人文句中,較早出現,或是較有名者,是出現在《唐書·裴行儉傳》:「士之致遠者,當先器識而後文藝。」裡面所表達的,是希望一個人,能夠先放大自己的格局、立定遠大的志向。

  先有大格局,這是非常重要的!

  小時候,很多人都有寫過老師給的作文題目「我的志願」。想當時,大家都是天馬行空的幻想著,長大後的自己,想要成為「什麼職業」的人。有的要當醫生、當律師、當工程師、當老師 ...... ,現代一點的小朋友,可能會再加上當歌手、當演員、當太空人 ...... 等等。如果再早一點的,可能還會有這一個選項「我長大後想當『蔣總統』」(如果這一句看不懂,就問你爸爸或媽媽乃至於阿公、阿嬤吧!)

  但是,以「先器識」來說,就不單純談「職業」,而是談「職志」。

  就像國父孫文先生所說的「有志之士,當立心做大事,不可立心做大官。」做大事不一定要做大官,做大官也不一定能做大事。如果當初他立志是做大官,也許就沒有所謂的國民革命出現,現在台灣還是人人綁長辨子、考科舉。

  一個人立志當醫生,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什麼?這很重要。如果是一般人的想法,醫生,好賺啊,可以賺很多錢過優渥的生活,那這樣子就沒有「大格局」。假如,像有些人,是因為自己的親人、朋友受到病痛之苦,所以立志當醫生,研究更精深的醫術,好懸壼濟世治好更多病人的「疾苦」,免受病痛之苦楚,這就算是有些格局的存在。其它亦然。

  孔老夫子說「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在孔子的思維中,志向是在往「道」的方向前進;怎麼做呢?就是要先有道「德」、要培養「德」性;實行出親愛親人,進而「仁」民愛物的作為;遊憩於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之中。
  在這之中,「藝」(禮、樂、射、御、書、數),大概就是今日的「學科、術科」了,已經是最末了。首先還是要能夠先能夠志於道。
  所以,《易經》【蒙卦】的彖辭中說:「蒙以養正,聖功也。」一個還在「懵懵懂懂」(就是蒙)的小孩,就要先養其正,這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稱為「聖功」。

  老實說,現在台灣的正規教育中,已經極少做這樣的事了。實在令人感嘆至極!
  所以,台灣社會現今的功利、冷漠(有些更是到了冷血,什麼叫「冷血」? 您就想想什麼東西的血是冷的,就知道什麼意思了。)、混亂、自我,絕非一天一日所造成、養成。要再反轉,也不是說轉就轉,一蹴可及的。但是,「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怕就怕當局、當政者仍無法惺悟,台灣人民們仍然執迷不悟。那將來我們老了的時候,心苦也就別怨天尤人了。

  古時候的讀書人,也就是「士」,時常都有很大的「器識」。康爸我才疏學淺、見識與學識都很淺薄,對歷史也了解得很少(當初就是因為地理、歷史讀不好,才勉強去讀自然組的),就稍舉個例。
  像是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而且真的是依此而行,著實令我們後人敬佩,也需要效法。若是為官者、公務人員都有這樣的器度,國何能不興、民如何不樂?
  另外,像顏淵的「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顏淵是以堯、舜為自我學習與效法的目標,難怪他「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仍然能夠不感到憂慮、憂傷,反而能夠樂在其中,這其中必有其因呀!

  古時學法之人,也有更大的格局。如唐朝六祖惠能大師:「唯求作佛,不求餘物。」直接就以「佛」為目標,而不以第二、第三等的修為為目標,這是多麼驚人、自信、廣大的志向啊!
  因為他有了這樣大的格局,所以任何凡塵俗世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只是「餘物」,他不會再對這些「餘物」有什麼執著、妄想、牽纏、罣礙的心念,對於他學法、修行的路上,自然能夠減少許多的阻撓。路不一定好走,但是碎石子少了很多。


  無論要成何事,學何技,應當都要「先器識,後文藝」。平凡人與有成就的人,其差別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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